一九七八年的十二月,台湾要举办增额中央民意代表选举。十二月五日,以黄信介、许信良、施明德、张俊宏、姚嘉文、林义雄、吕秀莲等人为首的参选者,组成党外人士实质政团,而且在台北市中山堂召开中外记者会,宣布其反对国民党的政纲政见。这在一九四九年蒋氏政权迁台廿九年来,是空前的;在“戒严”时期,这是公然向权威挑战。当日,就发生了“中山堂事件”,翌日报纸登出,颇为轰动。
竞选活动才进行一周,到了十五日的深夜,忽然消息来了,宋楚瑜(当时经国先生的私人秘书兼新闻局副局长)把睡梦中的蒋经国叫醒。凌晨二时,美国驻华大使安克志由“外交部”钱复次长陪同,前往面见蒋经国,告知美国即将宣布与中共建交的消息。
一九七九年元月一日,美国与大陆正式建交了。
台湾何去何从?本土政治运动变化加速,从言论到行动,接近了暴力边缘,终至引发了这年(一九七九年)十二月十日的“高雄事件”。
“高雄事件”又称美丽岛事件,因为是《美丽岛》杂志领导的冲突,人称是“二二八”以后台湾最大的政治暴动冲突。
这个事件造成异议(又称党外)人士多人入狱,有黄信介、张俊宏、姚嘉文、林义雄、吕秀莲等。“高雄事件”有“八君子”之说,其中林义雄(现在的民进党主席)遭遇灭门惨案。当时为黄信介等做辩护律师的,是陈水扁,就是后来一九九三年当选的台北市长。
在这不安的社会气氛中,方外人士更努力于自身修养。
先是,一九七九年元月十日,美国与台湾断交不久,从智法师带领了几个修行同好的出家人,组成了大乘学舍。他们为了要方便得到南老师的指导,就安排在离协会不远的地方落脚。
南老师本来是极不赞成他们离开自己本来的寺院,因为既要修行,三千大千世界,何处不是道场?!况且南老师从事的是文化工作,虽然宗教也是文化,到底只是其中的一部分,他不像宗教人士及出家人那样,是专门在宗教上下工夫的。宗教并不是南老师的唯一关注。现在看到这几个想认真修证的出家人,既已自行安置,也只有帮助他们了。于是他就订定每日课程,要他们遵守努力。
这一年,由于大乘学舍的成立,社会环境的不安和动荡,外加香港洗尘大和尚多次来台坚邀南老师,造成老师的教化重点开始倾向佛法。
也因为这些出家人的原故,南老师在东西精华协会所安排的课程,这一年中,就有不少与佛法有关。
首先讲的课是“佛教佛法与中国历史文化”,连讲多次,是要出家为僧的学子们,除了佛教佛法外,还要了解中国历史文化。宗教离不开历史文化,它不是独立存在的。
到了一月底,正是农历新年假期,就借用了辛亥路救国团的活动中心,举办了一次禅七。大乘学舍的出家人是当然要参加的,另外还有几个美国回来的出家人参加,比利时的李文及美国的文洁苓也参加了。另外参加的有徐进夫和他新婚的妻子陈玲玲(现任教于国立艺术学院)。闫修篆先生甫自军中退役,并刚出版了他的易学著作《易经的图与卦》,他虽与老师相识多年,因工作忙碌,这次才有时间参加。
真善美出版社的宋今人先生及自由出版社的萧天石先生也来了。他们两位在台湾早期,出版了许多道家学术的典籍,很有名气。
另外还有不少辅仁大学上过老师课的年轻人,如曹励铁等。这次禅七总共有百人之众。因年龄及背景差异性大,故每晚讨论时间,意见表达呈多元化,尤以外籍人士为甚。东西方文化思想交流,很耐人寻味。
二月下旬,南老师传授了密宗的“准提法”。密宗传法本来是很严格的,没有被认可为合格密宗上师的人,不可以传法。南老师曾在藏区学法,并得到贡噶上师的认可,具有传法上师的资格,也有正式的文件。
除了前面所谈到的课程外,另外所开的课尚有《宗镜录》、《大乘要道密集》(密宗) 、《大圆满禅定休息车解》(密宗)、《楞严经》以及《大比丘三千威仪》、“诗学”等。